通称=圆台
「tequila sunset.」
 

【高考天津卷】滥词读物

※伊达中心,烛俱利倾向

※ooc预警

※bug乱舞

[—くになが—]

広君,在写什么呢。

啊啊啊——我发出一串惨叫,慌乱的叠放好桌子上散乱摊开的纸张,将纸团扫下地去,抱住了我的打字机。

唯一像这样门也不敲的进我房间的人,鹤丸国永。

总是穿着灰色的衬衫,白西装一尘不染,皮肤白皙的银发中年男人。我从记事开始,他就是这副样子,除了淡金的眼睛和烧痕严重的龙纹领带夹之外,都仿佛照片一般缺少色彩。

鹤叔怎么又随便进我的屋子,吓到我了。我的语气颤抖着,连带桌案前的蜡烛的烛火,也摇动着颤抖了一下。

啊啊,都说了不要叫我鹤叔了,我还完全没到大叔的年纪吧?他笑了两声,从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来,然后坐在了我的床铺上。不用紧张,広君——我不会告诉你爸爸。

真的么鹤叔——鹤先生。我转过头去看他,天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表情。

当然是真的,鹤先生有骗过你么?他托着腮眨了眨眼,笑容干净而纯真。有时候我觉得,这个已经四十多岁的男人根本就像个喜恶作剧的孩童,并且跟他的身份相去甚远。

但你要知道,你爸爸送你去念书是想让你更有才智,不会像他大字不识一个,而不是做这个。他随意的拿起我的草稿翻阅,吹了一个不太成调的口哨,哦,黑手党的故事——你爸爸可不喜欢这个。他把我的草稿叠好,在我的眼前摇了摇。

但我得说,我喜欢这个,鹤先生。我与他淡金的眼睛对视,那双眼里根本不是鹤该有的神情,更像是遇到了狡诈的狐——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么?広君。从笔筒里抽出贞宗君送给我的钢笔,鹤先生用它的尾端点了点自己的眼角,随后指向窗外。眼神,像被偷去宝物的恶龙——虽然不像狼犬般抱有食欲,却想要将映入那双眼睛的撕扯成碎片。

我哑口无言。鹤丸国永是个奇迹一般的男人,不论枪管还是话语,在他的手里和嘴里,都有击穿人心脏的效果。

広君的这双手比起握笔来,更适合像那样握住刀柄也说不定。

即使是无聊的书本,我也想要完成一本属于我的书。我和表情很严肃的鹤先生对视,映着烛光的那双淡金色眼睛里,我坚决的样子偏执到有些扭曲。

啊啊,真希望他老人家能保佑你这小家伙——如果有上帝的话呢。笑意突然从眼底流出来,情绪转换的速度惊人,鹤先生就这样,再次拿起了我的草稿。你该知道,这种内容的书想要出版简直难过登天了。

如果说它是小说,就没有人会相信它是真的,对吗?我反问他,如果不是见过真枪实弹,我也都未必相信平静的街道拥有这样的里世界——人们直当它是篇小说罢了。

只是篇小说啊…鹤先生摸了摸胸口磨损严重的领带夹,那一秒我仿佛看到了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感伤。或许会有人喜欢虚构的故事吧……我是说——你偏执的地方,也确实和他很像。

他是谁?我问。数年来,我都不断的听闻家住中传闻说我像“那个人”,但他究竟是谁,他究竟有哪里与我相似,我却一无所知。

一个故人罢了,故人。鹤先生起身,拍拍我的肩膀,加油吧広君——愿上帝保佑你。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鹤先生。我叫住他,那个白色的背影停在门口。总是穿着如此整齐的鹤先生,为何无法舍弃那个破损的领带夹呢。

啊啊,这个啊。他抓了抓后脑的头发,有几缕乱翘了起来。故人留下的东西罢了。

故人?我问。
故人。他点点头,答。人活着总要给自己留点念想。

能在战场上把一整件白色西装染上铁锈味道的血污的鹤先生,无论是死去的同胞或是敌对势力都该看过多到见惯不怪的地步,却会怀念故人什么的,真是稀奇——

我来不及再问任何问题,白色的背影像是要溜走一般,房间的门啪的合了起来。

[—さだむね—]

关于你爸的事?哈哈——他可是个神秘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喝酒的贞宗君看着我,为什么问这个,広?

因为我不了解父亲。我回答他,然而答案似乎并不令贞宗君满意,他好像有点无奈的皱起眉头,用扁酒壶的一角顶住太阳穴。

我依稀的记得四岁的时候,打着黑胶伞出现在福利院里,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与我对视的时候,那只暗金色的眼睛里突然涌出的眼泪。

说起你爸是个怎样的人啊…天晓得他是个怎样的人。贞宗君叹了口气,我十三岁跑出来和人一块鬼混,十四岁和他一块在你爸手下工作,我打赌你没见过他眼罩底下是什么——好吧,我也只记得当时,那里也是只漂亮的眼睛。

当时父亲的年纪呢,后来为什么那只眼睛失明了,究竟是因为什么?我的心脏突然狂跳不止,仿佛第一次快要触碰到总是与我有一层隔阂,虚无的、名为“父亲”的幻象的实体。

啊呀啊呀,贞宗君仿佛不耐烦一样的摇了摇手,空半空的酒壶里发出了液体晃动的声音。広可真是个心急的孩子啊。

如果您知道的话请告诉我,无论如何。我恳求。

啊唉——他叹了口气,这件事,你爸是不让我们任何人跟你提起的。

我紧盯着那双灿金的眼睛,贞宗君撇撇嘴,抬头看着久未清理有些昏黄的吊灯,回避我的视线。当真想知道?

想。我拼命点头,听见自己颈部的骨骼发出抗议的声音。

现在那眼罩下面是一个洞。他用平淡的语调叙述,我在家族之后的一年…或许两年?我是记不清了,但我亲眼…——他为了一个人,失去了那只眼睛。

那天其实不怎么重要,下着雨——虽然这鬼地方常下雨不是么?他仰起头来又喝了一口酒,不过那天,是你爸的生日。

那个人是谁?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我——贞宗君闭上眼睛,伸手示意我不要说话了。

你爸他,倒是挺有趣的。——嗯,我是说,他睁开眼睛看着吊灯,那个仰起头的表情仿佛是遇见过黑暗的人在渴望不够明亮的光明一样。我是说,他重复,他的想法挺有趣的。

你说的“那个男人”,我得告诉你,広,他死了,就是你爸生日的那天。他的眼角好像变红了,也许是酒终于上了头。我亲眼看着他,倒在雨里,血在肮脏的水洼里混成一滩黑色的发出腥味和铁锈味道的液体。

然而你爸就只是抱着他的尸体回来了,然后开了瓶酒——你没听错,开了瓶酒。贞宗君转过头看着我,用酒壶指着我的鼻尖,你猜,你爸说了什么。

我不懂父亲。我摇头。

你爸说啊——庆祝一下吧,为了他,他“脱离苦海”了。

……。我无言的与他对视,半分钟后缓缓的问,你们对杀人感到痛苦么?

不,不。贞宗君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勾起嘴角来笑了,我们不会痛苦。

杀人不会,被杀也不会。

他又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我说,但是被留下的人,会。

我们都被他给抛下了,那个混帐家伙——贞宗君低下头,双手紧紧的扣着已经空了的酒壶,指尖泛白,语气也跟着发抖,我认识和那家伙认识十几年了,这混蛋居然把我留下一个人走了——这真令人生气。

贞宗君…我忍不住伸出手,他却按着我的手,把我的动作止住,含着泪的眼睛里,只能映出我褐色的皮肤,其他细节都扭曲的模糊成了一团。

你爸可真会选——你和他很像。

他说着说着,把头埋进了膝盖之间,小声的跟我说。

今天你听到的和看到的,可不要告诉任何人阿。

[—まさむね—]

我还是没能敲开父亲的房门。

広光,在干什么?我站在父亲的门外,被政宗先生从背后拍了拍肩膀。

政宗先生,我看着他那只暗金色的眼睛,我有些事想问父亲。

哦?他挑了挑眉,笑了一下,我不认为他会告诉你什么。

为什么?难道没有什么原因么?我控制着自己不要喊出来。在被带回这里的十多年里,这扇门板后面的男人,除了教给我必要的防身术和手枪的用法之外,再没有指导过我什么,甚至是回避我,不与我目光交错的。

想到那些训练时受过的伤,与从未曾关心过我的眼睛,冲动的感情就会涌上来。

——难道就是因为我是捡来的孩子么?身体和语气一并颤抖着,我说不清楚是因为怒气,还是悲伤。

别乱说哦,広光。那只暗金色的眼睛失去了笑意,眼神凌厉的盯着我,像狩猎场的翱鹰盯着猎物一般,我一直认为你父亲太过疼爱你了。

…怎么可——

怎么不可能?他猝不及防的向我的手臂伸出手,我反射性的挣脱,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这就是证明,我松开他的手腕,往后退了半步,他伸手止住我道歉的话。因为把你带进了这个世界,你父亲曾经有很多个晚上都难以入睡,他觉得你是本来可以进入普通人家的小孩,却因为他的一己私欲,终身都无法摆脱这个黑暗的地方。

…怎么可能……

很有趣吧?你父亲他。政宗先生看着那扇红木门耸了耸肩,教你防身术和枪法是为了让你能够保护自己,送你去念书是希望你不要和他一样不识字——擅自的把你带回来,又擅自的陷入了自责,他就是这样的人。

可鹤先生说——

鹤说他不喜欢你写作对吧?政宗先生哼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他不是不喜欢你写作,而是不喜欢你写黑手党的故事。

…不可能的……我在心里反驳,震惊到无法发出一个音节。

你父亲已经不希望再把无关的人带进这个世界了。曾经最在乎的人因此而丧命,他不希望现在最在乎的人依然会因为这个而失去生命。

父亲最在乎的人?是谁?他的伴侣么?我想问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父亲二十出头时从日本带回来了两个年轻人,一个是贞,另一个是贞的朋友,不过已经过世了。

你父亲很喜欢他的。为了救他被刀子戳进了眼睛,不过命大,没伤到脑子。但他没有你父亲那么幸运。

你父亲因为他的死消沉了很久,你一定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喝醉酒之后一边抽烟一边擦眼泪的样子——直到带回了你。

你很像他,肤色和这双眼睛的眼神都是,只是他有一整条手臂的龙纹身,带着龙纹的领带夹,挥的刀也刻着龙纹。国永总笑他,说他是战场上的龙神。

我也很喜欢那孩子——对了,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他的名字。

——他叫広光。大俱利伽罗,広光。

[—ヒロミツ—]

最终我也没能写成什么书。

坐在窗前,我把自己打出来的草稿一页又一页的撕成纸片,就好像在这些纸张上形容的那个毫无感情,强大的,冷冰冰的人不存在了一样。

如同不再需要一个父亲的幻象一般的,我不再有写书的念头,仿佛已经读完了叫做烛台切光忠的这个男人的一生。

杀人不眨眼的暴徒和为爱人流泪的颓废。

——不过是个懦夫而已。

我突然很想见他一面,于是从放着印纸的抽屉里拿出手枪,打碎了天花板上的吊灯,灯泡发出了爆炸的声响。

我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敲门,大声的问我,広光,你怎么样。

我笑了笑,伸手握住了门把。

拉开这个门把之后,我一定要朝着他那张引以为傲的脸揍上一拳。

————End.————

大家好!这边是圆台!

天津高考作文的题目是“重读长辈这本书”,于是当下就想到这个设定了…!

虽然是虐文……

其实大家都很喜欢俱利,鹤的领带夹,笔头对他的印象,小贞的话,和咪的眼泪…因为小贞和俱利在真实的历史上相处非常久,所以设定上,小贞是和俱利的感情很深厚的,也算青梅竹马吧…想要写出这些(不存在的)。

对于被光忠收养的広光来说,从一开始不理解养父,觉得他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到通过大家的形容慢慢的了解了光忠,知道他仅仅是一个普通人,既是成长,也一定对光忠有了肯定吧…算是一个好的结局呢,对于这两个人来说。

对话全篇不用标点的形式也想试试(因为是虐文),但在对话里加入了更多的翻译风格的词句,和本来的轻小说风格,希望能写出一群日本黑手党在欧洲生活的感觉…!(完全没有)

最后感谢读到这里的各位w

_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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