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称=圆台
「tequila sunset.」
 

【蜜柑】月色袭人

※多视角,第一人称

※ooc预警

※碎刀描写有

[一]

「啊呀,这不是近侍大人吗。」

在走廊上放空的坐着的时候,我的背后响起了调侃的声音。

「三日月殿。」我回过身,恭敬的低头。

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被这个身姿所震撼。不论立时微扬下巴的风姿,静坐时挺直腰背的气魄与行时娴然慢踱的步态,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美丽、傲气与悠然完美的调和着。

「敬语,免了吧。」

他挂着的那副笑脸,看起来永远是同一个神情,我看不出他的喜乐或怒哀,只觉得这个表情在我与他之间筑成了墙,隔着冰霜,隔着雪华,或者其他更多的什么。

冰冷,又难以靠近。

「毕竟你现在才是这个本丸的近侍殿下。」

「不敢。」

实在是,令人焦躁。

「说的什么话嘛,」他发出类似爽朗的笑声来,那双径直的盯着我的双眼里,透过宝石般晶莹的水蓝于与弯月朝我投来的,是我不可再往前踏出一步的抗拒气息「明明是仿制品,却比本物还要美丽的山姥切殿下,成为近侍,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您说笑了,三日月殿。」

仿品,本科,美丽,近侍……

用最平淡的语气与最恶毒的话语,一次又一次的找准我的弱点戳穿我的精神,刺穿我的心脏的人,正在我的眼前微笑着。

透露着孩童一般的纯净气息的,将我挡在他“城墙”的外侧。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审神者才会安排我来保护如此厌恶我的人。

「…告辞了。」

就在我起身,背对着他想要离去,以此来结束这场对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从我的背后传过来。

「已经学会逃跑了嘛?」

「…什么?」我不禁反问。

「若那时,也像这样逃跑的话…」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每次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时,不论语气和表情,都不再有洒脱与逍遥,只剩下无尽的悲伤。

「您又在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了。」这种时候我就只能这样蒙混过去。

他的这份情感不知为何就像是水缸,一旦被抓住,就会被投入到那个巨大的密闭空间里,被各种各样负面的感情浸透身体和心灵,像蛇般缠紧喉咙,根本无法呼吸。

「没什么要紧事了,」可听到他这样说,还总是会感到自己并不被需要「近侍殿下大可去忙。」

为什么心脏,会如此刺痛呢——

「告辞。」

[二]

「那个人可能,很不喜欢我吧。」

拉低白布遮起脸来,他像是要躲藏起来,又像是想要隐瞒什么,颤抖着身体,颤抖着声音却不断的出卖他自己。

兄弟,不,其实…
我很想开口,可是堀用悲伤的眼睛看着我。我很少看到堀为了和泉守之外的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只能住嘴。

「说着,明明是仿品可真是美丽得让人不敢直视…什么的。」

——「就,这么讨厌我嘛?」

堀靠在他的肩膀上,那双蓝色的漂亮的圆眼,眼眶发了红。

「明明他才是以美丽著称的名剑…而我…」

我的内心,突然仿佛被什么捏住了一般。

想要冲进内院,想要掐住女人特有的纤细脖颈将它扭断,想要找到那个总是笑脸迎人令人火大的男人,和他理论。

他发出了低声的抽噎声,用披着的那块白布抹了抹脸,抓起丢在地上的御守,胡乱的塞进口袋里。
「要出阵了,我走了。」

——我的修行还不够,无法冷静的笑对这一切。

我现在,只想拼命的,拦住我的兄弟。

堀川拦住了我。

为什么。
堀川摇了摇头。
——为什么。
不可以。堀川的眼圈红了起来,似乎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我握紧了拳头,这早已经背离了我平日要笑对一切的理想了。
然而我的吼声还是惊走了落在地面上啄食的飞鸟。

「为什么啊啊!!!」

堀颤抖着,本来跪坐的身体,在我发出吼声时,像突然失去了骨骼一样伏倒在走廊上,发出响亮的号泣声。

「主命在身啊…山伏,山伏……」

他叫着我的名字,痛苦得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颈。
「他不可以再去了…不能了,不能了——」

我颓然的坐下来,被无力感攫住,放空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思考。

却偶尔的,回放过金色头发的兄弟,罕见的露出笑容的模样。

[三]

「山姥切国广,」我跪坐着,审神者的声音隔着纸门传过来。

是,我轻声回答,

「欢迎你来到本丸。」

她的声音冷淡,我全然没有从中感觉到欢迎的意思。

谁会向我这样的仿制品投来欣赏的目光呢。

我低下头去,显示出恭敬的样子。
——只要被,这样对待就好。

「很好,」听她的声音,似乎笑了,又似乎没有笑意「山姥切,你此次到来,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之于你。」

——请不要对身为仿品的我抱有期待。我虽然想这样表白,但还没有说出口。俯下身去,举高双手越过头顶,信笺落在了我的手中。

「正是因为你是仿制品,山姥切」她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冷哼了一声。声音有如被冰封住了,离我似有万丈之遥「我令你日夜出战,直到强大到可以完成我交于你的任务。」

「…领命。」

信笺里包着一个御守和一张信纸,纸上潦草的字迹写着
[保护三日月宗近,战死不惜。]

…我怎么能和天下五剑站在同一阵列之中呢。

不知为何,明明是尚未见过面的陌生人,我却对三日月宗近的形象非常熟悉,一如他正在我的眼前一般。更不知为何,我对这个如此残忍的命令,抗拒的理由仅仅是不愿直视那一柄名刀的光芒。

「不要说拒绝的话,山姥切国广,」我听到她毫无波澜的声音里,仿佛带着一丝嫌恶「你可是能让三日月了无心结的出战的刀剑,不准许拒绝。」

我让那把名刀了无心结的出战…?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明明刚刚来到这个本丸不久……

「悉听主命。」

没有再多过问她话里的意思,我带着刀,就这样离开了。

[四]

「又来了啊,山姥切国广。」坐在檐廊下,我梳理毛发的时候偶然的感叹,居然让他露出了那样的表情。

「啊啊,不是挺好的嘛。」他仍然是笑着,慢条斯理的喝茶,语速缓慢,语调平静。

「那就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

——这种牵强的笑容,可一点都不像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一振会露出来的表情。

「嗯?」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开始装作不明白我所说的话的样子「是什么表情呢?」

「……」我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题「石切丸,今剑和岩融也很担心你。」

「担心什么呢?」他笑了「我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从里衣拿出了那个蓝色的御守放在茶盘里,他喝了一口茶,那语气里满载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我也无法分辨「小狐丸啊,我是这个本丸里,不会被破坏的刀剑啊。」

「我知道。」我点点头,回应他。

「所以才见证过太多的分别,」指尖在沿着茶杯口的轮廓划过半圈,他抬起头来看着我,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足以将人淹没的孤独,

「也经历了离别。」

「所以呢?」看着那个御守,我想起了当时山姥切国广勉强的把它放在了他手心里的模样「这一次要逃么。」

「要逃。」他几乎是立刻回答了我,声音很坚决「要远远的逃。」

「我以为会去主动请缨出阵的三日月宗近已经不一样了。」用平缓的语调陈述着我的观点,虽然我知道这对于我眼前的人来说根本算不上激将,也无法撼动他的观念「我还以为,过去的三日月宗近已经被“第一把”山姥切国广带走了。」

「已经走了。」他笑了笑,说话的语调仿佛事不关己一样「过去的三日月宗近拥有的心情,和现在于此处的“我”,是全然不同的了。」

「那么,」我最终还是不得不提到这个话题「即使赌上三日月宗近的感情,“你”也要做到这一步嘛?」

「为了保护他,」我从他的侧脸看到,他的眼睛映着月亮的光,好像含着水汽,一如湖面泛着粼粼的光点,斑驳的闪映着他的决心「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会被讨厌吧,」难得看到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在这么悲伤的氛围里,我竟有一丝想要笑出声来的冲动「被自己要保护的人拒之千里,无论如何也会心生芥蒂的。」

「“我”和三日月都想,」他沉默了一段,然后缓缓的回答

「只要他活着就好。」

[五]

「三日月,三日月。」

我听见有人在走廊里奔跑。

「可真是个无理的孩子啊。」把拉门打开的时候,他正站在我的门前平息喘息。

「早就不是孩子了,」把因为奔跑被吹开的白色兜帽在肩上整理好,他鼓着脸颊,一幅生气的样子「要出阵了,可以嘛。」

「如果山姥切答应我一件事,答案就是可以。」他认真的听着我的话,整理兜帽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会答应的,」他坐在我的对面,用话语阻止我提出奇怪的要求「三日月不会强人所难。」

「真是个狡猾的孩子,」他的这副模样,却总是让人心情愉快「我喜欢山姥切的金发,所以现在可以不要戴上那块白布么。」

「喜…喜欢什么的…」他低下头去,拉扯兜帽的动作和泛红的脸颊在直白的表现着害羞。

「山姥切可以答应么?」这个时候只要再次进攻,他就一定不会拒绝。

「好…好的。」他这样说了,像是在拼命的忍耐什么一样,缓缓的收回了握着兜帽的手。

「好孩子。」我摸上他柔软的发梢,趁他因为害羞而僵硬的时候,掀起他的刘海轻轻地亲吻了他的额头。

「…我是负责保护你的,三日月。」他低垂着头,可以看到藏在他金发里发红的耳尖。

「如果我的存在,可以让山姥切觉得自己有价值的话,」恢复了原本的坐姿,我把眼前的茶递给他「那么就请山姥切保护我吧。」

「虽然审神者的命令是由我来保护“不杀之刃”三日月宗近,」他用那双清澈的绿色眼睛看着我,坚决的眼神让人每每看到就能感觉到其中的凛然与强大「但我更想看到三日月宗近战斗的样子。」

「那么山姥切可不要因为不用保护我,而说什么“仿制品”之类的没有底气的话了。」

「啊啊,能够与天下五剑一同出阵的山姥切,正是这把身为仿制品的“我”」他点了点头,面对着我,直视着我的眼睛,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与三日月并肩作战,我很荣幸。」

「把背后交给山姥切这样的孩子,我也很安心。」这是连我也不常见到的表情。他偶尔的笑容就像是能够穿透迷雾的光芒一样,总是能给人带来被那份美丽震慑的感觉。

「都说了,不要把我当成孩子。」

在得到这样的回答的时候。

他凑过来,快速的,轻轻的
亲吻了我的嘴角。

「走了,宗近。」然后飞快的站起来,拉上兜帽快速的从我的眼前逃走。

——可爱至极。

[六]

能亲眼看到三条的名剑斩杀敌人的风姿,是令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这可真是令人惊叹啊。」这样说着的时候,挥起剑来砍倒时间溯行军的大太刀的三日月宗近,手中的刀刃反射的日光,好像流火一样的,从眼前划过的时候好像带着可以灼伤皮肤的温度。

「吓到了么?」不知为何今天的三日月,看起来似乎格外的开心。

「完全的吓到了,」把刀收回刀鞘,我插着腰看向他「不是被三日月会斩杀敌人吓到,而是被三日月会笑得如此开心而震惊到了。」

「我也相当震惊啊。」他似乎受了点伤,却依然挡不住笑意「今天对于我来说,没准是个好日子呢。」

「哦哦,那就借天下五剑的吉言吧。」

「都到了这里还要说笑么。」走过来的是山姥切,他显然受伤了,一直以来刻意弄得脏兮兮的衣服变得更加破烂,脸颊上也填了几处伤口。

「哦,国广,伤口没事吧?」三日月似乎想要去摸他的脸颊,被他轻巧的躲了过去「真冷淡啊。」

「你受伤了,三日月,」山姥切平静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御守,放进了他的手里「拿着这个。」

「比起我来,国广觉得不要紧么?」我鲜少的,看到了三日月迟疑的样子。

「啊,我没问题。」山姥切点头回应了他「既然三日月把背后交给我来保护,那么至少也要保护好自己啊,不是么。」

「那么我就收下了。」不多争辩什么,三日月老实的将御守放进了里衣。

「各位,站在这里闲聊可不行啊,」队长笑面青江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身边跟着牵着马的石切丸「要出发去下一个地方了哦。」

「啊啊,走了。」情绪高涨的三日月跟上小狐丸的脚步,跟了上去,我则和山姥切站在原地目送他。

「保护好自己,山姥切。」我拍了拍他没有受伤的一边肩膀,看到他映着三日月背影的眼睛里闪着光。

早就注意到了,今天的三日月,一直称呼他为“国广”这一点。

早就说过他们会在最近互相表白心意——回到本丸,要叫赌输了的光坊给我做蛋包饭吃才行——

「嗯,我会的。」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是我与山姥切,最后一次的对话。

[七]

“我是要……保护你的…宗近………”

我惊醒,才惊觉刚刚的是梦境。

那个画面,比起梦境来说,更像是回忆。
清晰的印在我的脑子里。

在明明已经重伤的情况下进军的国广,在我的眼前消失的样子。

在斩断敌方的大太刀之后,我回过头去看到的,是身体被光点包围,已经开始消散的国广。

他站在那里,插进地里支撑着身体的刀刃上不断的有血液流下来滴泥土之中,拼命的努力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绷直脊背的那个背影,至今依然历历在目。

那一瞬间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接受他的御守,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他的伤势。

——在甚至都没有办法拥抱住他的那个距离,我听见他最后的话语,依然是要保护我的执念。

然后在我的眼前,变成闪亮的光圈,消失了。

——为什么,明明说好了要保护我的人,却先我一步离去了呢。

好像梦魇一样的回忆,至今仍然缠绕着我。

那一段时间,我一直申请出阵,希望能够在战场上折断,或者哪怕亡灵也好,也要再见到国广一面的执念,都无法挥去这个梦魇。

「三日月宗近你,是天下五剑啊。」审神者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过。

似乎折断刀剑这种事,在她的心中,根本不会牵动一点悲伤。

「我怎么能让你折断呢。」

我无心睡眠,只想能够快点逃离压迫着我的这份悲伤。

拉开拉门的时候,我注意到有人从我的门前经过了。

那个白色的布料,显然是“山姥切国广”。
二振。

「近侍大人。」我叫住他。

但我为什么要叫住他呢,明明想过,要保护他,
所以要远离他。

「三日月殿?」他好像很迟疑的回应了我,看来还不熟悉这里的路「过了今晚,就不再担任近侍一职了。」

「啊啊,这样啊,」我点点头「…夜战辛苦了。」

我实在无法忽视,他手臂上的正在渗出血珠的伤口。

然而不能说。
不能关心他,不能去碰触他。

不能……再让他对我产生“厌恶”之外的感情。

「啊…」他低下头去,下意识的护住伤口的位置。那种反应,和“山姥切国广”简直如出一辙「不会…」

「刚刚来到本丸就参与夜战,」我思索着最刺伤人心的句子,一边感觉自己是个坏人,一边又不得不去吐出会令我和他都感到窒息的话语「审神者大概对仿制的刀剑不是十足的中意吧。」

他果然沉默了。

半晌过后,他缓缓的回答「我要早一点变得强大,」

然后回过头来,向我投来了凛然的,坚决的目光「强大到可以保护三日月殿的程度。」

「强大什么的,」

不…这样不行。

「近侍大人不觉得现在是我比较强么?」

不该是这样的。

「既然都不需要保护我,那么近侍大人还拥有存在的意义么?」

为什么…
到底要怎么做。

我慌乱着,不断吐出不想说出口的伤害他的话语,而那双看着我的绿色眼睛,目光却越来越坚定。

「你直视着这轮弯月,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论是勾月还是满月,」他的眼睛好像在发光,那其中,含着我最不想见到的泪光,以及我拼命的想要抹去的情感「今夜的月色,之于我都是如此美丽。」

我的脑内想起了轰鸣的声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却无法说出一个拒绝或者挽留的句子。

——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为了我而,伤害自己呢。

[八]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有了自己,并不是“山姥切国广”的自觉。

那么,“我”是谁呢。

偶尔入梦的,是一个我将手中的刀插入泥土中保持站立的画面。

鲜血和疼痛的感触都真实得不像是梦境。

「山姥切,出阵了。」

「是。」也许,或许再走上战场的时候,可以解决我的疑问吧。

[九]

「我有……保护好你么…」

「不…不要…」

拼命的用手去捂住那个伤口,温热湿黏的触感透过手甲穿到手心里,令人头皮发麻。

为什么血还会流呢。

「三日…月……殿、咳」似乎伤到喉咙了,他躺在我的臂弯里喘息的时候,嗓子里发出了空洞的抽气声,说话的时候仿佛能听到气管被血液阻塞的水声。

我完全不敢去触碰那里,他纤细的脖颈好像就要折断了一样,奄奄一息的以扭曲的角度歪倒着。

「为什么…这么执着啊……」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果然。

就算是二振,也无法放弃……

这个以自身的存在来证明自己意义的名字,
就算不是唯一,可山姥切国广,还是山姥切国广。

——为什么到了现在才发现。

「到底为什么、要为了我…」失去了理智和从容,我现在的表情,还配得上天下五剑最美丽的一振的名号么?

——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请不要…咳…为了我……、泪…咳」

「你不要说话了,不要说了。」他说话时眉头紧皱的表情看起来很辛苦,每次说话都会从脖子和嘴角渗出血液来。

「啊啊…」他的身体渐渐的变得透明了。
本人像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样,他拼命的抬起手来,缓缓的握住了我支撑他肩膀的手,腰侧的伤口涌出了大量的血液,但他好像已经没有了痛觉一样。

第二振山姥切国广,在这种情况之下,在血泊里,对我露出了微笑,幻若一朵突然绽开的椿花「即使如此…」

「这弯月,依然美——」

压在我臂弯里的重量,在那句话的尾声还没有落地的时候,瞬间消失了。

身体的质量,血液的触感,在那一刹那都不复存在,我的眼前,只飘散着无数的被称为“灵力”的光点与光圈。

「国广…国广…!」

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我拼命的伸出手去。

这一握,除了风从我的指缝之间划过,再没有别的什么感触了。

[十]

审神者的声音隔着纸门传过来「欢迎你来到这个本丸。」

「是。」我接过她递来的信笺,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

明明我才在现世显现不久……

「你似乎比较有想法呢。」她递来一个御守,我顺手挂在脖子上时,听到了她轻笑的声音。

比较有想法是指什么?跟谁比较?她的笑声里包含的感情是什么?这些我都暂且无法弄懂。

「去吧,完成我写在信中的任务就可以,」她的声音就像窗外正飘着的雪花一样冰冷,感受不到话语里的温度。是大家都是这种体会,还是只对我一人是这种态度呢?「于初雪之日到来的山姥切国广。」

「是。」

——保护三日月宗近。

这样啊,只有这一个命令嘛?

不过既然是审神者的命令,那么一定有她的理由吧。

我拨弄着胸前的御守,在檐廊中穿梭。不知为何总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仿佛我已经在这里走过无数遍了。

转一个弯,就见有个人正坐在那里赏雪。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三日月宗近这个名字。

到底是凭借什么,就确定了这个人就是三日月呢。

总有种非常非常熟悉的感觉,仿佛心脏突然被揪住了——一定是因为那个身影太过美丽了吧。

「三日月?」我轻声叫他。

他的身体好像突然僵住了一样,如同老旧的机器一样,缓慢的转过头来,耳际似乎都能听到那种缺乏润滑的机械喑哑的摩擦声。

「山姥切…国广………」

他好像脱力了一般,发出了肺部的空气被抽干了一样的声音叫出了我的名字。那张精美的惊心动魄的脸上露出了放空的呆然表情。手里的茶杯滑下来砸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茶水泼洒得到处都是。

「啊啊,真是不小心啊。」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擦拭地板的东西,只好扯住了身上披着的布,想要去擦干那一片地板。

「你就是我要保护的人嘛,三日月?」没有得到回应,于是我从擦拭地板的行动中抽身去寻求他的回应。

「……」

——「三日月,为什么要哭?」

————————Fin.————————

大家好,这边是圆台。

捅刀系列的第二作,三山的绝伦虐梗,终于写完了…(心绞痛

和前作的石青类似,这是发生在一个婶婶非常冷漠的本丸中的故事。

三振山姥切国广分别是不同的性格这一点,是我个人非常想表现出来的细节。

第一振切国是心理非常脆弱但武力十分强大的,和三明互相解开了彼此“仿品”和“不杀之刃”的心结,第二振切国是相当自卑的,由于三明总是戳他的痛处而更加自卑,然而却依旧被变得强大了,而且十分美丽的三明吸引了,为了能和他比肩而战。第三振切国是比较开朗的孩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理活动非常的多。

希望第三振的切国可以得到这个智障婶婶(?)的关爱,不要再折断了←明明是你自己写的。

全文都是第一人称,却是不同的人的第一视角,如此混乱的文章,请各位多多包涵。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w

_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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